第1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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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
林老太太在府內地位超然，從來沒人敢這般同她說話，怔在原地許久，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，顯出幾道皺紋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愈發淩厲：“哼，不愧是林家的好孫兒，你是如何得知丹書鐵券之事的？”
阮君灝施施然道：“祖母過譽了，孫兒自然有孫兒的門路。如今大哥身子不頂用，二哥是個蠢笨的，家中唯一能夠依仗的也就是我這個庶子了，倘若您允了此事，日後我必定會光耀阮家門楣。”
林老太太啞然失笑，誰能料到，臨老了會被自家孫子算計呢！如今阮府看似風光，實則兇險萬分，兒子有些小聰明，能力始終差了些，以前有她護著也就罷了，如今她的時日所剩無幾，現在唯一有能力護住阮家的也只能面前這個狼子野心的三孫兒了。
“這些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事情，我都可以不計較，只要你答應日後護住阮家，你想要什麽幫助，我都會鼎力支持。至於添香，我答應故人好好照顧她。”
“祖母請放心，我真心愛上了添香，即便給不了她正妻的身份，日後也會萬般寵愛。”為了得到許添香，阮君灝想盡一切辦法，這一次他勢在必得。
小丫頭想清楚了，沒想到灝兒又開始糾纏，一切都是孽緣啊！
林老太太深深嘆了口氣，頹然地坐回了軟塌上：“待你高中，我就讓添香嫁給你。”
阮君灝松了口氣，一切都值得，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禮，徑直回梅園去溫習功課。
等許添香送燒魚來正屋時，林老太太整人深深陷入錦緞的軟墊裏，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不少。
“老太太，您這是怎麽了？”
聽到關切的聲音，林老太太慢悠悠睜開眼，對著許添香露出淺淺的笑容：“丫頭，你來了。”
許添香點點頭，想起剛剛阮君灝的來過，放下燒魚後，立刻追問道：“老太太，是不是三公子氣您了？”
林老太太緩緩起身，拉著她那雙傷痕累累的手，問道：“丫頭，你可有中意的夫婿人選？”
若是尋常姑娘聽到這個問題必然會紅臉，許添香則不同，畢竟她是重生的過人，如今她只會想老太太為何會這般問，思來想去八成和阮君灝有關，她直接了當道：“老太太，您想要我做什麽盡管說。”
丫頭長大了，有些事情瞞不住了，林老太太低聲道：“灝兒想要納你為妾，我應下了。”
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許添香楞住，原本以為老太太是真心待她，為何會忽然改變呢？
半晌，她默默抽出雙手，冷聲應道：“既然老太太已經應下，我也無話可說。”
懸在半空中的手默緩緩收了回去，林老太太深深嘆了口氣，眼皮半闔，面上滿是無奈。
看得許添香有些心疼，差點心軟應下，想起前世，她硬生生忍住了：“老太太，除了嫁給三公子，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，哪怕是死。”
半晌，林老太太緩緩合上眼皮，擡起右手，輕輕揮了揮，示意她出去。
許添香從未見過如此老太太如此，阮君灝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讓老太太改變主意，她小心翼翼退出了正屋，尋思著要不要問問阮君灝時，不小心和迎面走來的人撞在了一起。
“被人欺負了？”低沈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玩味，許添香用那雙圓溜溜的杏眼瞪著看熱鬧的百裏瑾，正琢磨著要怎麽回話時，只聽他繼續說道，“你若是成了楚王妃，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了。”
許添香剛想罵他做夢時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，在百裏瑾和阮君灝兩人當中做選擇，她自然願意嫁給百裏瑾，如此一來不就化解當前的危機。
“好，我嫁給你。”
百裏瑾英氣的眉眼間滿是寵溺的笑，青筋凸起的大掌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青絲：“等我。”丟下這兩個字後，大步朝著正屋走去。
在那一瞬間，許添香差點以為百裏瑾是真心愛慕她，冷靜下來後，她又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勁，百裏瑾為何會出現在阮府，他到底來做什麽。
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，林老太太亦是如此，她勉強打起精神，問道：“瑾兒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姨媽，我看中了你院裏的小廚娘許添香，想要娶她當王妃。”百裏瑾靠著林老太太坐下，熟稔地幫她按著肩膀，“您就好心行個方便把！”
林老太太神色變得十分覆雜，百裏瑾三番幾次討要許添香過府，她多少也猜到了些，萬萬沒料到他會許下王妃之位。
再想到阮君灝，不免又開始嘆氣，丹書鐵券之事牽扯太多，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，正當她要拒絕時，背後忽然傳來百裏瑾的聲音：“姨媽，丹書鐵券的事是我故意透露給阮君灝的？”
“什麽？”一向冷靜的林老太太也不免提高了音調，轉身詫異地看著他，“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？”
百裏瑾笑道：“柴明借著他和娘親的關系不斷打探朝廷之事，甚至往我府裏塞人。為了不讓我那單純的娘親被騙，我就派人暗中查訪。一不小心就查到柴家的丹書鐵券在十幾年前丟失，柴明那老家夥弄掉了保命的丹書鐵券，所以才會想要先將女兒嫁給我。”
柴明是什麽人，林老太太也是知曉幾分，當年爹爹不同意將妹妹嫁給他，就是因為此人品性差了些。
琢磨了半晌，她困惑道：“倘若柴明為了鞏固權勢，為何不挑選皇子，偏偏選中你呢？”
百裏瑾冷哼一聲，回道：“如今幾個皇子明爭暗鬥，且勢均力敵，不好判定到底誰會勝利。更重要如今兵權三分，樞密掌兵籍，三衙管諸軍，率臣主兵柄，各有分守，最重要的虎符在我手中。因而無論無論誰當皇帝，我依然穩坐楚王之位，您說是壓給那些無定數的皇子不呢，還是我這個地位超然的王爺呢？”
明白人都會選，更不要提阮家這位歷經幾朝的老太太。
即便如此，林老太太還有一事不明：“你是如何得知丹書鐵券在我手裏的？”
百裏瑾挑眉笑道：“我一直好奇姨媽為何那般疼愛一個小小的廚娘，於是找人詢問了一番，這才得知當年您和娘親有個幹妹妹，聽說她廚藝驚人，惹得柴家二公子愛慕。柴家棒打鴛鴦，二人偷偷私奔，生下一女。夫妻二人不知何故在邊疆失蹤，您身邊就多了一個丫頭，因而我就此猜測，您收留的小丫頭應當就是柴家二公子的女兒。我原本還不確認丹書鐵券是否在您手中，所以才讓阮君灝來試試。”
“好小子，你竟然敢算計你姨媽。”此時林老太太才算聽懂了來龍去脈，這臭小子打探到了一些消息，拼湊出了故事的真相，手中沒有確鑿的證據，所以借著阮君灝來試探自己的反應。
百裏瑾討好得笑了笑：“姨媽，您最好了。”
這小子以前被妹妹養得一板一眼，自打幾年前染上重病死裏逃生後，整個人變得如同泥鰍一般，滑溜無比，讓人琢磨不透，更要命的是算計人的本事越來越厲害，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會被這小子給算計了。
良久，她鄭重地看著百裏瑾：“添香一直沒對你動心，你想借著灝兒逼她就範，這樣好嗎？”
林老太太不放心地補充道：“添香的娘親如同我親妹妹一般，你若是敢對她不好，那就別怪你姨媽翻臉。”
“果然什麽都瞞不住姨媽。”看姨媽的態度差不多是已經同意了，百裏瑾趕緊保證道，“姨媽且安心，我費勁心思娶回家的媳婦，自然會好好寵著。”
有了他這句話，愁雲慘淡的林老太太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“對了，灝兒那邊該如何是好？”
百裏瑾笑道：“您且安心，阮君灝那邊就交給我了。”
林老太太看著眼前這只狡詐的小狐貍，心中有了莫大的安慰，她能依仗的力量又多了一分。
小廚房內，許添香左手撐著下頜，右手拿筷子不停戳著米飯，眼神迷離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阿圓忍不住喊了聲：“阿香，今日我特地拌了馬蘭頭臭幹，你快些嘗嘗。”
聽到喊聲，許添香慢悠悠回過神，看著盤子裏那碟翠綠的馬蘭頭依然沒有任何食欲，正在此時小廚房內飄進來一道身影，挨著許添香坐下。
來人正是百裏瑾，正當許添香著急上火想要問結果時，誰知百裏瑾奪了她手中的筷子，迅速夾了一筷子馬蘭頭堵住她的嘴：“此物清涼降火，最適合你。”
濃郁的麻油香味仿佛鉤子，勾出了馬蘭頭清涼中那絲淡淡的苦味，勾出了臭幹發酵後獨有的鮮味，三者在口中混合，那種特別的風味從舌尖直達頭頂，奇妙得難以言喻。正是因為這種特別的味道，愛的人特別愛，討厭的人也大有人在。
許添香就屬於特別愛的人，不過今日她沒心情吃，迫不及待地問道：“王爺，結果如何？”
與她如此焦急的狀態不同，百裏瑾不緊不慢地嘗了嘗馬蘭頭拌臭幹：“味道不錯。”
“王爺，您倒是說啊！”一想到可能會嫁給阮君灝，許添香再也顧不什麽尊卑，拉住他夾菜的手，“別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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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老太太在府內地位超然，從來沒人敢這般同她說話，怔在原地許久，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，顯出幾道皺紋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愈發淩厲：“哼，不愧是林家的好孫兒，你是如何得知丹書鐵券之事的？”
阮君灝施施然道：“祖母過譽了，孫兒自然有孫兒的門路。如今大哥身子不頂用，二哥是個蠢笨的，家中唯一能夠依仗的也就是我這個庶子了，倘若您允了此事，日後我必定會光耀阮家門楣。”
林老太太啞然失笑，誰能料到，臨老了會被自家孫子算計呢！如今阮府看似風光，實則兇險萬分，兒子有些小聰明，能力始終差了些，以前有她護著也就罷了，如今她的時日所剩無幾，現在唯一有能力護住阮家的也只能面前這個狼子野心的三孫兒了。
“這些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事情，我都可以不計較，只要你答應日後護住阮家，你想要什麽幫助，我都會鼎力支持。至於添香，我答應故人好好照顧她。”
“祖母請放心，我真心愛上了添香，即便給不了她正妻的身份，日後也會萬般寵愛。”為了得到許添香，阮君灝想盡一切辦法，這一次他勢在必得。
小丫頭想清楚了，沒想到灝兒又開始糾纏，一切都是孽緣啊！
林老太太深深嘆了口氣，頹然地坐回了軟塌上：“待你高中，我就讓添香嫁給你。”
阮君灝松了口氣，一切都值得，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禮，徑直回梅園去溫習功課。
等許添香送燒魚來正屋時，林老太太整人深深陷入錦緞的軟墊裏，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不少。
“老太太，您這是怎麽了？”
聽到關切的聲音，林老太太慢悠悠睜開眼，對著許添香露出淺淺的笑容：“丫頭，你來了。”
許添香點點頭，想起剛剛阮君灝的來過，放下燒魚後，立刻追問道：“老太太，是不是三公子氣您了？”
林老太太緩緩起身，拉著她那雙傷痕累累的手，問道：“丫頭，你可有中意的夫婿人選？”
若是尋常姑娘聽到這個問題必然會紅臉，許添香則不同，畢竟她是重生的過人，如今她只會想老太太為何會這般問，思來想去八成和阮君灝有關，她直接了當道：“老太太，您想要我做什麽盡管說。”
丫頭長大了，有些事情瞞不住了，林老太太低聲道：“灝兒想要納你為妾，我應下了。”
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許添香楞住，原本以為老太太是真心待她，為何會忽然改變呢？
半晌，她默默抽出雙手，冷聲應道：“既然老太太已經應下，我也無話可說。”
懸在半空中的手默緩緩收了回去，林老太太深深嘆了口氣，眼皮半闔，面上滿是無奈。
看得許添香有些心疼，差點心軟應下，想起前世，她硬生生忍住了：“老太太，除了嫁給三公子，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，哪怕是死。”
半晌，林老太太緩緩合上眼皮，擡起右手，輕輕揮了揮，示意她出去。
許添香從未見過如此老太太如此，阮君灝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讓老太太改變主意，她小心翼翼退出了正屋，尋思著要不要問問阮君灝時，不小心和迎面走來的人撞在了一起。
“被人欺負了？”低沈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玩味，許添香用那雙圓溜溜的杏眼瞪著看熱鬧的百裏瑾，正琢磨著要怎麽回話時，只聽他繼續說道，“你若是成了楚王妃，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了。”
許添香剛想罵他做夢時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，在百裏瑾和阮君灝兩人當中做選擇，她自然願意嫁給百裏瑾，如此一來不就化解當前的危機。
“好，我嫁給你。”
百裏瑾英氣的眉眼間滿是寵溺的笑，青筋凸起的大掌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青絲：“等我。”丟下這兩個字後，大步朝著正屋走去。
在那一瞬間，許添香差點以為百裏瑾是真心愛慕她，冷靜下來後，她又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勁，百裏瑾為何會出現在阮府，他到底來做什麽。
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，林老太太亦是如此，她勉強打起精神，問道：“瑾兒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姨媽，我看中了你院裏的小廚娘許添香，想要娶她當王妃。”百裏瑾靠著林老太太坐下，熟稔地幫她按著肩膀，“您就好心行個方便把！”
林老太太神色變得十分覆雜，百裏瑾三番幾次討要許添香過府，她多少也猜到了些，萬萬沒料到他會許下王妃之位。
再想到阮君灝，不免又開始嘆氣，丹書鐵券之事牽扯太多，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，正當她要拒絕時，背後忽然傳來百裏瑾的聲音：“姨媽，丹書鐵券的事是我故意透露給阮君灝的？”
“什麽？”一向冷靜的林老太太也不免提高了音調，轉身詫異地看著他，“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？”
百裏瑾笑道：“柴明借著他和娘親的關系不斷打探朝廷之事，甚至往我府裏塞人。為了不讓我那單純的娘親被騙，我就派人暗中查訪。一不小心就查到柴家的丹書鐵券在十幾年前丟失，柴明那老家夥弄掉了保命的丹書鐵券，所以才會想要先將女兒嫁給我。”
柴明是什麽人，林老太太也是知曉幾分，當年爹爹不同意將妹妹嫁給他，就是因為此人品性差了些。
琢磨了半晌，她困惑道：“倘若柴明為了鞏固權勢，為何不挑選皇子，偏偏選中你呢？”
百裏瑾冷哼一聲，回道：“如今幾個皇子明爭暗鬥，且勢均力敵，不好判定到底誰會勝利。更重要如今兵權三分，樞密掌兵籍，三衙管諸軍，率臣主兵柄，各有分守，最重要的虎符在我手中。因而無論無論誰當皇帝，我依然穩坐楚王之位，您說是壓給那些無定數的皇子不呢，還是我這個地位超然的王爺呢？”
明白人都會選，更不要提阮家這位歷經幾朝的老太太。
即便如此，林老太太還有一事不明：“你是如何得知丹書鐵券在我手裏的？”
百裏瑾挑眉笑道：“我一直好奇姨媽為何那般疼愛一個小小的廚娘，於是找人詢問了一番，這才得知當年您和娘親有個幹妹妹，聽說她廚藝驚人，惹得柴家二公子愛慕。柴家棒打鴛鴦，二人偷偷私奔，生下一女。夫妻二人不知何故在邊疆失蹤，您身邊就多了一個丫頭，因而我就此猜測，您收留的小丫頭應當就是柴家二公子的女兒。我原本還不確認丹書鐵券是否在您手中，所以才讓阮君灝來試試。”
“好小子，你竟然敢算計你姨媽。”此時林老太太才算聽懂了來龍去脈，這臭小子打探到了一些消息，拼湊出了故事的真相，手中沒有確鑿的證據，所以借著阮君灝來試探自己的反應。
百裏瑾討好得笑了笑：“姨媽，您最好了。”
這小子以前被妹妹養得一板一眼，自打幾年前染上重病死裏逃生後，整個人變得如同泥鰍一般，滑溜無比，讓人琢磨不透，更要命的是算計人的本事越來越厲害，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會被這小子給算計了。
良久，她鄭重地看著百裏瑾：“添香一直沒對你動心，你想借著灝兒逼她就範，這樣好嗎？”
林老太太不放心地補充道：“添香的娘親如同我親妹妹一般，你若是敢對她不好，那就別怪你姨媽翻臉。”
“果然什麽都瞞不住姨媽。”看姨媽的態度差不多是已經同意了，百裏瑾趕緊保證道，“姨媽且安心，我費勁心思娶回家的媳婦，自然會好好寵著。”
有了他這句話，愁雲慘淡的林老太太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“對了，灝兒那邊該如何是好？”
百裏瑾笑道：“您且安心，阮君灝那邊就交給我了。”
林老太太看著眼前這只狡詐的小狐貍，心中有了莫大的安慰，她能依仗的力量又多了一分。
小廚房內，許添香左手撐著下頜，右手拿筷子不停戳著米飯，眼神迷離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阿圓忍不住喊了聲：“阿香，今日我特地拌了馬蘭頭臭幹，你快些嘗嘗。”
聽到喊聲，許添香慢悠悠回過神，看著盤子裏那碟翠綠的馬蘭頭依然沒有任何食欲，正在此時小廚房內飄進來一道身影，挨著許添香坐下。
來人正是百裏瑾，正當許添香著急上火想要問結果時，誰知百裏瑾奪了她手中的筷子，迅速夾了一筷子馬蘭頭堵住她的嘴：“此物清涼降火，最適合你。”
濃郁的麻油香味仿佛鉤子，勾出了馬蘭頭清涼中那絲淡淡的苦味，勾出了臭幹發酵後獨有的鮮味，三者在口中混合，那種特別的風味從舌尖直達頭頂，奇妙得難以言喻。正是因為這種特別的味道，愛的人特別愛，討厭的人也大有人在。
許添香就屬於特別愛的人，不過今日她沒心情吃，迫不及待地問道：“王爺，結果如何？”
與她如此焦急的狀態不同，百裏瑾不緊不慢地嘗了嘗馬蘭頭拌臭幹：“味道不錯。”
“王爺，您倒是說啊！”一想到可能會嫁給阮君灝，許添香再也顧不什麽尊卑，拉住他夾菜的手，“別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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